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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浪鱼,学名蓝圆鲹,别名又名刺巴鱼、棍子鱼、池鱼、黄占、池仔、熟鱼。鲈形目鲹科圆鲹属的一种。体纺锤形,稍侧扁。脂眼睑发达,前后均达眼中部,仅瞳孔中央露出一长缝。)

  我一直把巴浪鱼当做一种不错的海鲜,至少在我年少的时候,大约二三十多年前,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在那个年代的山区里,巴浪鱼和带鱼,以及海带和紫菜,是为数不多的海产品,能让我们去品尝到难得的大海的味道。

  而我大抵偏爱巴浪鱼多一些。最早是巴浪鱼干,母亲时常会买上一些,洗净后铺在盆子里,上面盖上切成块的五花肉,再撒上切得细细的姜丝,放入锅里隔水蒸透,油亮亮的肉香和着鲜咸的鱼肉味,是幼时绝佳的下饭菜。以至于许多年以后,在某一个餐馆里吃到一道用野生黄翅鱼和羊肉炖成的鱼羊鲜,那种鲜美之味让我突然念想起的却是那巴浪鱼干蒸五花肉。

  后来去高中念书,住宿在学校里,便吃食堂了。住宿的学生大多来自农村,也都多不富裕,伙食总是差强人意,但食堂偶或有用冰鲜的巴浪鱼做的红烧鱼,一条条颇为肥美的巴浪鱼上浇着带辣味的酱汁,配以葱段和姜丝,大约是卖一元一条,在各种荤菜里算是贵者,只能偶或改善一条,但却能令人食欲大振,似乎连背单词的气力也更大了。

  在那个物质和物流不甚发达的年代,有些美味总能給我们带来一些具有治愈效果的回忆,多年以后我们有时很难寻找回那样的美味,或许是食物变了,又或者是我们变了……

  再后来,参加了工作,来到了美丽的海滨城市厦门,慢慢地接触到了越来越多的海鲜。巴浪鱼混杂一堆五花八门的不认识的海鱼里似乎是我认识的为数不多的老朋友,后来有些鱼叫得出名字,而有些鱼至今依然还是陌生……渐渐我有些惆怅地明白,巴浪鱼不过是众多海鱼里面最为廉价的下里巴鱼之一。甚至有本地的朋友告诉我说类似巴浪鱼这类无鳞的鱼在他们看来是带有毒性的,很多人是不愿意吃的,因为便宜,有时候买了不过是为了喂养家里的阿猫阿狗……

  我有些失落和不安,像是一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揣测着自己的不端行为会不会招致老师的批评和同学的嘲讽。后来便不大敢理直气壮地说喜欢吃巴浪鱼了——即便发现酱油水煮巴浪鱼也是不错的。

  又后来我突然发现在城里人的餐桌上竟然有一盘地瓜叶,甚至在许多颇具档次的餐馆里也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点炒地瓜叶。这让我觉得很有趣,又似乎找到了一种无聊的平衡感——毕竟,你们爱吃的,也不过是我们用来喂猪的嘛!

  在我的记忆的场景里,某一个类似于我外婆或是伯母般的中老年农妇,总会是端坐堂屋门口的矮凳子上,把粪箕里大把大把的地瓜叶——其实我们习惯叫番薯藤——咣咣地剁碎了,然后丢进大铁锅里熬成稠稠的一桶,提去猪栏里喂猪。乡下人是不大愿意吃地瓜叶的,粗糙又费油,何况地里有大把的时令而又鲜嫩的蔬菜,何苦要跟猪争夺食物呢?

  后来,我慢慢习惯吃各种各样的巴浪鱼以外的海鱼,贵的和不太贵的;后来,我也经常在餐馆里点上一盘清炒地瓜叶;后来,我还听说现在很多地瓜叶是不结地瓜而专门为了采摘叶子而栽种的;后来,小山村里也有卖越来越多新鲜的海鲜,甚至活的;后来,农村也不再家家户户养猪了……

  又某一天,我看到一条新闻,说是厦门大学89级的学生举行了一次同学会,而数百人聚餐时共同想点的一道菜是——巴浪鱼。

  或许,这就是那一个时代转身远去的背影吧……

  (红薯叶(多年生蔓性草本植物)又称地瓜叶,即红薯生长过程中的茎上的叶子。红薯叶有很多用途,比如有提高免疫,保护视力,延缓衰老,解毒等作用。一般食用的是秋天红薯成熟后地上秧茎顶端的嫩叶。)






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发表于∶2019/10/30 1:4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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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金枪
画和文不在一个时间点上
发表于∶2019/11/1 13:2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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