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楼] 1.走过旧巷子 依然炎热的九月。每日带着孩子穿过一条古早的小巷去学校,这是条捷径。斑驳老旧的院墙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巷口的泡桐树结了青绿的果实;乘凉的白发阿婆偶尔也会和我点头打招呼;转角处有棵枣树,尚未熟透的果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每次经过,孩子都要抬头去看看它们。 小巷其实很浅,就隐藏在林立的高楼之间。清晨送孩子上学回来,我细细看过它每一块斑驳的砖,缓缓走过它每一处坑洼的地面。那是时光穿梭的印痕,也是岁月的足迹。如同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时光不语,它亦沉默。但它本身就像是一本旧书的某一处插画,没有文字,有的只是破旧的时光感。 这个季节,植物依然还是茂盛的。草木葳蕤,野花摇曳,砖墙的每一个破洞都藏着小秘密,那里似乎别有洞天。不信你去看。 ——老旧的街巷和物品一样,都写满着故事。可能很沧桑,很破败,但总有着吸引人的力量。 2. 巷子对面的构树 与小巷一条马路之隔,有一处破败的院子,年久失修,看起来已荒废许久。院内杂草丛生,人迹罕至。靠近路边的院墙边种了一棵构树,这个季节枝繁叶茂,亭亭如盖,树上结满了橙红色的浆果,引来无数蜂蝶雀鸟逗留。 那日带孩子从树下经过,见着掉落了一地的红色浆果,黏糊糊的被行人踩的到处都是,看起来十分的令人嫌恶。唯有麻雀叽叽喳喳,蚂蚁忙忙碌碌,苍蝇嘤嘤嗡嗡,仿佛在庆祝什么了不得的节日一般。的确,临近仲秋,天干物燥,这些水灵灵甜丝丝的果子确实是它们不可多得的美食之一。 所以当孩子问我果实能不能吃有没有毒时,我便垫脚摘下一颗熟透的红果子递给他,他尝了一口说:“甜的呢,但不太好吃。妈妈你要尝一下不?”我笑笑,这个味道我早已铭记于心,因为那也是我童年的味道之一啊。 ———小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会种植几棵构树,我老家的院子也自然毫无例外。夏天每隔些时日,母亲总会戴着草帽,架起梯子,拿着钩子篮子开始“刷叶子”,(即自下而上从叶子的背面快速撸下来。)构树的叶子极为毛糙,而断裂的枝叶会流出白白的树浆,凝固后呈黑褐色,很难洗掉。皮肤敏感的人触到叶子和汁液往往会痒,所以这是一项极其辛苦的活儿。 把刷下的构树叶子连同构树果一起剁的细细碎碎,掺上些许煮熟的玉米碜以后便是不错的猪伺料。遇到一些熟透的构树果,我总会央母亲留下几个囫囵的给我,母亲允许我尝一下,但并不让多吃,说是会拉肚子。其实构树果并不是特别好吃,但在童年的记忆里,它是甜的。在那个物质比较贫乏的年代,它勉强也算是一种水果吧。 被刷完叶子的构树光秃秃的,但不用担心,因为它是一种生命力极强的植物,会很快又长出新的叶子来。待到叶子长好,母亲又开启新一轮刷叶子劳作。如此循环往复,几棵树也养活了一茬又一茬的猪。 如今人们养猪几乎已经不再采用这种喂养方式,而母亲也已故去。但每每走过这条路,看见这棵树便觉往事历历在目,并令人黯然神伤… 3.巷子里的猫 每日带孩子上下学经过的另一条巷子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作恒月巷。巷子两边老房子鳞次栉比,间或也有一些新建的房子穿插其中。时有白发老人在门前巷口纳凉,或坐着轮椅,或坐在老式木头椅子上,摇着手扇,神情怡然。 三三两两的路人打巷子里走过,慢慢悠悠;车辆也能通行,也是慢慢悠悠。大家相互礼让,似乎也成了习惯。毕竟住在老街巷的多是相熟的街坊邻居,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 早上送完孩子回来,在巷子里的老小区门口遇见一只非常漂亮的奶牛猫,黑白分明,四蹄如雪;脸蛋俊俏,眼睛明亮;圆滚滚的身子,蓬松松的长尾。看起来干干净净,应该是附近好人家养的临产年轻猫妈妈。 我叫它,它都会温柔的喵喵叫着积极应答,但不允许靠近,靠近就慢悠悠躲开,有着与臃肿身体不相称的灵活。当然,这是小动物的本能,陌生人类于它们,终究是无法预测危险与否的形体庞大的生物,超出安全距离必然会本能的开启自我保护模式,尤其是即将临盆的猫妈妈,警惕性也必然比平日更甚。 故没做过多打扰,也因为没带小鱼干火腿肠等小零食的缘故,只是远远拍了个视频便悄悄离开。 希望下次再见到它,已平安生产做了幸福的猫妈妈。祝福它。 | |
发表于∶2024/9/11 13:56:29
[2楼] 我老家没有巷子,但是现在有衰草枯杨。 我们小时候也是用构树叶子喂过猪,红透的构果确实令人垂涎欲滴,不过我还是没有尝过,也没见别人尝过,小时候看什么都馋,但不敢擅尝 | |
发表于∶2024/9/23 14:3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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